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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似乎在一念之間轉變。
不，也許早從墨墨來到我身邊開始，我的生活就不同以往了。
傍晚的藥變得不一定要吃，安眠藥也少了半顆到一顆，也不用不時補充情緒穩定劑，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改變。
好像。
我知道這些改變必然是許墨帶來的，他的陪伴讓我感覺自己是有價值的，是可以繼續存在的，也是、還有希望的。
可我也很惶恐。
我不知道何時就會失去這道光，也不知道失去後我要怎麼辦，所以我很害怕。
對於我的情緒起伏，比我更敏銳的許墨早已察覺，因此時常調製溫潤入喉的蜂蜜烏龍鮮奶給我——鮮奶會影響藥效，因此我很少喝。
「葉然，可以跟我說說妳在擔心什麼嗎？」許墨握住我的手。
我眨了眨眼，並不確定該不該說；卻被許墨掌心的溫度所融化，不自覺回答，「我擔心你離開我。」
「我並不特別，甚至還長期服藥，比起我，其他人都顯得那麼好，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選擇留在我身邊，也很害怕你的離開。」
「但我一次都沒有離開過妳，不是嗎？」許墨另一隻手撫著我的臉頰，「至於為什麼選擇妳，只是因為是妳。我知道妳一直很自卑自己的情緒不穩定；可是，我曾讓妳覺得我嫌棄妳嗎？」
「葉然，妳可以再更信任我一點。」
我微微睜大雙眼。
是，許墨從來沒有離開過我，也不曾讓我感覺自己被厭棄，一直是我自己這麼想的，而非事實。
我能，比起自己的感受，更相信他人的言行嗎？
如果是許墨的話......
我低垂著頭，順服的靠在他肩上。
我從來不信任自己，卻每次都選擇相信自己的想像。如果是我的話，我才不會在廢墟種玫瑰；可許墨親手栽種的話，我願意試著將暖洋往廢墟倒一點，因為許墨就是光，有陽光、空氣、水，和養花人，也許廢墟真的可以開出玫瑰。
我的眼眶濕潤，閃著一星半點的水光，這大概就是我自身的光吧——如果我怎麼樣都無法從極端中被釋放，那麼廢墟裡的淚光與暖洋裡的許墨，就是我的光源，我的所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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